星期四, 二月 08, 2007

高架高速公路事件{高架高速公路的“机密” }

大马首都的第一洞那座神秘的迷失公路会否倒塌?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世界上没有不会毁坏的人为结构。人为结构的坍塌只是迟早问题,至于是数年间还是亿万年,要估计确实并非易事。其中涉及的种种因素,并非所有都在人们的计算中。日前居然有报道称该环城公路的其中一段有百分之零点二的裂缝,裂缝以一年百分之零点一的速度扩张,并且会在达到百分之零点四时坍塌!用小学学到的算术就可以算出坍塌的时间,了不起的大揭密。

然而,这个百分比以何为根据?是裂缝对比出现裂缝的主体,还是另外有其计算百分比的分母?百分之零点四坍塌又是哪门子的神机妙算?这些问题,在回溯消息源头时,只能说是机密的技术讯息,至于是何方神圣可以获得这种机密,回应的人,也就是尊贵的工程部长,说是要把事情闹大的内部的人泄漏出来,可见这机密也不是空穴来风。既然部长不驳斥,就形同默认了该机密讯息的可信度。此举会继续有人猜疑就不在话下了。

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公开而被逼用其他管道宣泄,是施行愚民政策的表现。在揭了疮疤后大家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大声疾呼只能会被认为非拔不可的眼中钉。如此一来,民智会开吗?还是,大家永远没有能力理解当权者的种种高明举动,因而没有公开的必要。

在回应提问时,部长一如既往地妙语如珠,大家对他那上帝的意愿还记忆犹新。这次他对摇晃和震动如何区分也甚为精彩。摇晃和震动的区分好像是以波动的幅度作准,其实不一定。森林里吊桥的摇晃不见得就令吊桥坍塌,当然,这种比喻的不当大家都知道。然而,震动到引起共鸣的程度,在毁坏结构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1940年塔阔马-涅柔斯吊桥(Tacoma Narrows Bridge)的坍塌可以作为借鉴。

这种相对可以测量的物体移动,相信不用巨大花费就有一个粗略可用的数据。相信某些人已经掌握了这种晃动的幅度,但是在部长轻描淡写的不是摇晃而是震动的说词下,似乎造成坍塌的只能是摇晃,而震动只能扩大裂缝,并且裂缝导致的坍塌是完全可以解决的。于是,到底震动的幅度是多少,能不能大到归类为摇晃的程度的答案就被掩盖了。难怪大家只能有一个相当难转化成度量的百分比来使大家陷入恐慌。至于部长斩钉截铁的话可以赢得多少人的信任,这数据恐怕也是难以获得的。

单凭一篇有关部长没有否认的难以证实的机密报道,裂缝究竟是否会在两年后扩大到足以令高架高速公路坍塌似乎只能全凭猜测。况且,诚如部长所说,工程部可没有坐以待毙,在资询顾问公司的建议后,修补的工作已在进行中。

现在顾问公司建议的主要有两点:一、增加防水措施,二、加固桥柱。裂缝有多少成是水份渗透所致、防水膜究竟有多少减慢裂缝扩张的能力、在三月份时所有防水措施是否可以完成,似乎都没有人质疑。或许大家都相信尊贵的部长先生,只要修理工作在坍塌前完成,亦即在加上防水措施后再加上预先加固{应力}钢筋(Pre-stressed Bar的结构支撑,坍塌的可能性将会减低到近乎零。

大家就相信部长的话,就等到六月吧,据说工程部会确定承包者会依据已定下的时间表。大家请拭目以待,究竟这项当时说需要耗资马币二亿的工程会不会再拖上两年,好让那机密报告的准确性得到证实。

(2006/01/22)

我们如何获得知识?

注意自欧陆启蒙运动、文艺复兴以来的历史发展,必然注意到这个似乎在现代已经获得解决的问题。当然,确实有解决,但是并非圆满解决。

我们怎样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已经困扰人类已久。欧陆在经过长时期的中世纪,科学精神突然在哥白尼的日心说爆发下被解放出来,以至后来的工业革命有了其根据地,并且勾画出一幅美丽新世界的美好大蓝图,人类在获得科学知识这方便好用的东西后,把整个世界的面貌改变加速了千百倍。

其中的基本,在于笛卡儿对理性主义加以发展、得到了各种因素的促成下,形成一套方法。发明坐标几何的笛卡儿认定演算能力可以强大到计算真理,而知识的获得在于与生俱来的理性,知识和理性密不可分。

另一边厢,也有不同意理性是与生俱来的,洛克就说过:人类在刚出世的时候,形同一张空白的板。人类是在经验的累积下,在白板涂写,逐渐获得各种各样的知识。这种看法,被称为经验主义。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数学和科学都是自古以来就成为人类研究对象后知识累积的重要学问;又或者说,数学和科学都是人类理性光辉下的产物。无论是理性主义还是经验主义,对于如何获得知识虽然各有说法,综合而言,都以知识作为人类的定位,和古希腊的亜里斯多德给人的定义相当一致。

康徳在他的纯粹理性批判的前言第一段就说:所有的知识都由经验开始;但并非所有的知识都源自经验。他综合经验和理性尝试可以说为启蒙运动、文艺复兴及浪漫主义划上一个句点。

来到今天廿一世纪初的马来西亚,政客与民众们正在为英文教学数理科目的话题喋喋不休,这边厢有人说用英语教学数理科是如何如何好;另一边厢又有人反对说用英语教学数理科是如何如何地不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究竟要如何仲裁?明显地,前者在政权的行使下正处于上风,但是后者反对的声浪日涨,不容忽视。

这个话题牵涉到各方面的权利,并非一个简单的问题。英文作为目前的强勢语文,确实是在当今世界通行,几乎大部分的人们都承认英文是全世界最多人使用的语文。作为世界公民的一份子,学习英文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用英文教导和学习数理科目是否利多于弊还是弊多于利就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了。

姑且把目前已定下的方案搁置不谈,而单就用英文还是用母语学习数理科比较有利,而利又定义为对人民未来生活素质的提升来看。在笛卡儿的方法论而言,研究事物总要把复杂的部分分解成简单的部分来开始,请问大家:用外语来学习简单还是用母语简单?请注意,用是重点。我们提高生活素质的方法是取决于对用法的融会贯通。

再用洛克那白板的比喻,是用熟悉的方法涂写好还是用简单的方法好?假定英语是比母语简单的。再举康德为例,我们的经验启动了知识,那么来自理性的知识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开始呢?要是人类的思想都循同一模式,也许确实逻辑语言作为元语文才是直接进入推理的媒介。

如果置身于一个单元的语文社会,不会有用什么语文的困惑,然而在狂妄的人类企图塔建巴别塔那时起,我们已经被注定受到这种不能交谈的诅咒,谈不上什么我们如何知道这种泛泛之谈。

(2006/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