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里和当代的学习
两千多年来儒家的经典《论语》的起首处是以有疑问意味的句子作为开端的。《论语》并非孔子所撰,而是儒家门人集合了包括孔子及其弟子等人睿智的语录编排成的。编撰者有意选择了问句作为《论语》的第一段文字是很有深意的。
是哪位西方启蒙运动还是文艺复兴期间的哲人说过,如果我们以疑问开始那么就会以肯定的答案终结;反之,如果以肯定开始,最后往往是不免陷入怀疑。这么看,对《论语》首段的三个疑问所能达到的结论是肯定的。当然,肯定也可分为肯定是和肯定非。
来考虑回答头《论语》的头一个问题。非也!有谁会如此回答?这样的答案会导致什么后果?不应该随随便便就不经认真思索回答说:悦也!不难理解,在现今这个绩效通行的年代,分数主义和功利主义统率的年代,学习,有时候是会叫人抓狂的。学习竟然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那与愉悦真有天渊之别。缺少了对“学习”的认真,把学习的目的定死为赚大钱,把学习贬低成另一种捞钱工具,那种学习所带来的愉悦,大概最多只能化成一纸文凭,没有沉淀的思绪精华。
如此说来,竟然是答曰非也的人对了。非也。至圣先师的问句不当有如此的作答。所谓学习带来的压力,其实是曲解了学习。在春秋战国那兵荒马乱的岁月,当然也还没有类似今天的考试,或者科举制度。追随孔子的七十二门人要是认为学而时习之是教人不悦的,儒家恐怕早就散伙了,后人也不会尊孔子为教育家。
今天,学习与分数和金钱挂钩,虽然说是很有道理的,然而舍本逐末,毕竟不是福音。儒家道统的轻利轻商,当然不会把今天金钱挂帅放在眼里。然而,今天的情形,商人确实是比学者吃香的。是儒家说了两千多年的话出了大错?
翻翻宋人朱熹的《四书集注》,学习不是赚钱的工具那么一回事。朱文公好象也没怎么怀疑那学习的悦。把“习”字解释成鸟数飞,确实令人费解,然而鸟类不断展翅飞翔的动作与领会习也大有向上之意;而“学”字,朱熹似乎也没有怎么大着笔墨。
繁体字的“学”字是有以指事法造字的意味的。这个字一共有三个人,他们大约是在桌机上编蓍草,至少有一个人是在工作,而有人观察,并重复那项工作。这么看“学”的本义,也许带给我们一个新的视角,把现在已经是埋没在庸俗理解的学习重新认识。重拾对于新事物的重复观摩、实践所达到的愉悦。
此时此地谈论“学习”,总不免会让人有与政党马华公会提倡的“终生学习”扯上关系之嫌。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在特定环境下的局限性。终生学习,大概与活到老学到老一般,只是比较有学究气息的一个口号。然而,口号的背后,能挖掘出多少含义,很难说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同一个层次。无论如何,这里说的学习,毕竟不是就一个口号。
学习,是一种生活态度,谦恭而务实。
能做到有朋自远方来大乐,能做到人不知而不愠,那是君子的境界。这里顺便提一提,所谓君子,在现在看来,不一定是男性。把思路框在君子与淑女的两性化,是有损学习的精神的。愿与大家共勉之。
(2005/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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