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十一月 15, 2006

异中求同:身份的塑造

总会有些标新立异的事造成社会风气转变,能把握捉住这些变幻莫测的事某些要处者,往往被称为风云人物。无论是时事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事,都与名实有关。

然而,在现今的物质文化冲击下,大众化是大势所趋,在大量生产的前提下,一切都是平均化的。科学的测量方法在这方面举足轻重,于是,在科学统率的时代,数据成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必需品。许多有悠久历史的事物赫然是名存实亡。

即使是在伦理方面,人类面临着以科学精神测量的大危机。善与恶的对立、本来是黑白分明的价值,在科学的观察下变成神话。

十九世纪的德意志哲学家尼采不愧为洞悉先机的天才,他那“超越善与恶-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是多么有志气的题目。虽然后人把希特勒纳粹主义疯狂的种族清洗归咎在这位确实染有梅毒,并且晚年处于精神分裂状态的尼采,他那超人的意志,确实不容忽视。尼采当然有种种不足,但是单凭他举出的题目,就足以令世人注目。

划地自限是人类的本事,可以小至核子、夸克、原子,脱氧核糖核酸、细胞;也可以大至宇宙万物,但是人类的有限性在这些大大小小中,已经体现无遗。最明显的是人类个体有限的生命,即使平均超过七十,终是不免一死。

也许有迷信科学的人会认为凭着科学,人类是无所不能。所谓的有限,在人类无限的努力下,终会有攻破的一天。持这种信仰的人,大概是注定失望的。人类抵达不了那无限的境界。科学再昌明也无法动摇宗教的稳固地盘,上帝乃是人类赋予那绝对的一个名字,它无法体现出上帝本身。

然而,宗教与科学并非对立,虽然经过那场哥白尼革命后仿佛如是。宗教在科学崛起时的没落与其说是宗教本身有漏洞,不如说是人为的宗教团体出了岔子。宗教与科学的不对立在于两者的相辅相成。宗教上的神秘事迹虽然在科学上成了无稽之谈,然而科学无法证实的事并非不可理喻,不能相信;科学不能证实某些事,恰恰显示了科学的局限性。当然,事物总有其反面,宗教虽然不能由科学证实,也不能就说宗教高于科学,因为宗教也没有证实科学所证实的。

这些话与塑造身份有何关联?身份乃是又一人类弄出来的吊诡物,也可以用名分称之。名家关于名实的辩论虽然在东方社会没有流行,然而在现代,尤其是已经科学化的世界,要不是有名的存在,人类又如何去描绘各种现象呢?但是,东方人的重实轻名也非全无道理,庄子的得鱼忘筌就很形象地说明了追求本体的重要性。

名分的出现,导致人类学会分类,现代的科学分类就是奠基在古希腊哲人的分类上的。然而,分得越细腻,就越容易迷失。于是又要倒过头来求同,这些求同存异或者求异存同,仿佛是人类无可避免的命运。在认“同”之际,又必须把的区分,逼使身份的意义显现。

我们迫切需要仲裁,正邪的不两立是人为的。绝对的事本非在人类有限的能力之内,纵使太空船到了几兆亿光年外,依然未能知道世界的无限性。要有多重身份还是要单一的绝对,这是人类要作出的选择。

(200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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