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获得知识?
“我们怎样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已经困扰人类已久。欧陆在经过长时期的中世纪,科学精神突然在哥白尼的日心说爆发下被解放出来,以至后来的工业革命有了其根据地,并且勾画出一幅美丽新世界的美好大蓝图,人类在获得科学知识这方便好用的东西后,把整个世界的面貌改变加速了千百倍。
其中的基本,在于笛卡儿对理性主义加以发展、得到了各种因素的促成下,形成一套方法。发明坐标几何的笛卡儿认定演算能力可以强大到计算真理,而知识的获得在于与生俱来的理性,知识和理性密不可分。
另一边厢,也有不同意理性是与生俱来的,洛克就说过:人类在刚出世的时候,形同一张空白的板。人类是在经验的累积下,在白板涂写,逐渐获得各种各样的知识。这种看法,被称为经验主义。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数学和科学都是自古以来就成为人类研究对象后知识累积的重要学问;又或者说,数学和科学都是人类理性光辉下的产物。无论是理性主义还是经验主义,对于如何获得知识虽然各有说法,综合而言,都以知识作为人类的定位,和古希腊的亜里斯多德给人的定义相当一致。
康徳在他的《纯粹理性批判》的前言第一段就说:所有的知识都由经验开始;但并非所有的知识都源自经验。他综合经验和理性的尝试可以说为启蒙运动、文艺复兴及浪漫主义划上一个句点。
来到今天廿一世纪初的马来西亚,政客与民众们正在为英文教学数理科目的话题喋喋不休,这边厢有人说用英语教学数理科是如何如何好;另一边厢又有人反对说用英语教学数理科是如何如何地不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究竟要如何仲裁?明显地,前者在政权的行使下正处于上风,但是后者反对的声浪日涨,不容忽视。
这个话题牵涉到各方面的权利,并非一个简单的问题。英文作为目前的强勢语文,确实是在当今世界通行,几乎大部分的人们都承认英文是全世界最多人使用的语文。作为世界公民的一份子,学习英文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用英文教导和学习数理科目是否利多于弊还是弊多于利就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了。
姑且把目前已定下的方案搁置不谈,而单就“用英文还是用母语学习数理科比较有利”,而利又定义为对人民未来生活素质的提升来看。在笛卡儿的方法论而言,研究事物总要把复杂的部分分解成简单的部分来开始,请问大家:用外语来学习简单还是用母语简单?请注意,用是重点。我们提高生活素质的方法是取决于对用法的融会贯通。
再用洛克那白板的比喻,是用熟悉的方法涂写好还是用简单的方法好?假定英语是比母语简单的。再举康德为例,我们的经验启动了知识,那么来自理性的知识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开始呢?要是人类的思想都循同一模式,也许确实逻辑语言作为元语文才是直接进入推理的媒介。
如果置身于一个单元的语文社会,不会有用什么语文的困惑,然而在狂妄的人类企图塔建巴别塔那时起,我们已经被注定受到这种不能交谈的诅咒,谈不上什么“我们如何知道”这种泛泛之谈。
(2006/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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