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30日,言者不知栏目不见于时潮版,实乃让位予人文版的“死亡”专题文章之故。
星期一, 四月 30, 2007
触动敏感神经
听过大禹治水故事的人应该知道有关其父围堵的失败以及他疏导的成功。
在大马,目前敏感的有两大禁区:种族、宗教。
谈论种族问题的确是应该有禁区的,但是矫枉过正的情形太普遍,以致设地自限得过分。谈论种族问题首先忌妄下价值判断,以自 己的是最优秀的为出发点,把“别人”的都事先贬低。价值判断毕竟是安身立命的处所,无法躲避,但是不经审查的价值确实是危险的,过于负面可以引致生命中信 仰的大冲突。
在大马不能和种族分开谈的是宗教,这一点是相当吊诡的,原因出在马来人的定义与伊斯兰教不可或缺;所以,所谈的宗教,更确切地说是马来西亚国教: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徒当然也没有权力否定其他宗教,但是处处以自己的为最优的观念,无时无刻不冲击着教徒。
大家厌倦了活在恐惧之中吗?无可奈何的环境不是必然的。
关于以外观界定种族内涵的方法,虽然最方便,却是根基薄弱的。以肤色、眼珠色、头发色等外观来判断种族,的确容易引起误会,即使是最精密的遗传基因的排列,也不能很好的解决种族定位的问题。流动的人口根本没有死板板的不变的种族。
宗教课题:华文报章不刊登、不引用、不诠释古兰经,这是本国的情况。全世界数十亿人口,承认伊斯兰教经典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而且,古兰经里同样是承认犹太教基督教经典的新旧约圣经的,引用圣经的地方不胜枚举,这一点对于没有接触过古兰经的人们恐怕就不在多数了。
谈论敏感话题当然也不能用谩骂的方式,只要从情绪化的语气出发,总是会令人怀疑话语的正当性的。要对话,要理解,总是要从正义为出发点。而要有公平,首先就必须放下权力的不平等。
新经济政策、保护主义、固打制,这些与种族挂钩的政策,虽然是要努力的淡化其种族色彩,然而因为出发点没有很好的处理,迄 今无法走出种族的籓篱。已经有不少有识之士意识到围堵的危险了,但是处处以稳定的局面着想的惰性往往不愿轻易改变,惟有到了无法维持,不得不改变时,才来 一次痛苦的突变。
已经被转化成情侣不能在公共场所牵手的法庭判决,就是基于“非东方价值观”的,难道说不存在普世的道德价值观吗?非民选的地方议会担当得起道德警察与否,“东方”价值观的合理性何在,都是有待商榷的。
一味儿用层层枷锁围堵抵受得了多大的冲突?那些标榜有看各语文报章的高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本文的译文里读出什么弦外之音。打破误解的籓篱不能指望由上而下的权威发话,自动自发的力量是最大的。
(2006/4/16)
星期三, 四月 04, 2007
也是时事评论
从种种的杂乱事里,如何整理出真相?这个问题出了问题,它会把人们带到一个慌乱无根的境界,这个问题问错了。事情无疑是可以杂乱无章的,但是也只有各种各样的杂乱无章,并没有一种一致性的杂乱。杂乱和一致性内部冲突、相互矛盾,要用一致性来说明杂乱,容易陷入自相矛盾而无法自拔。
这样说没有把真相假设成具一致性的某种事,但是以整理出来的真相而言,只能以片面的表象来领会;所有说出来的、写出来的、播放出来的,都是经过整理的所谓真相。恰是这些具有某种假冒成份的“真相”掩盖了真相。相信真相是可以被整理,在这样的说法里是如此坦荡的显露其不足。
但是,现代人已经被现代文明宠坏了,资讯的流窜是如斯迅速,以致人们丧失了思考的时间。人们浸淫在光管发出的声色时,脑电波是如何相应地运动有科学家们进行实验研究,但是这里不需要提出科学证据来举出“笨匣子”(idiot box,亦即电视)妨碍了人们的思考能力。
且不说虚构出来的剧情,就说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历史事件,在电视上重演时,有多少可以显现出真相的成份?想一想在新闻里出现的派系斗争,大家可以说出斗争派系的政治意识形态不相容之处吗?又或者在过去几年里哪一次的战役是死伤最严重的?也许在电视新闻里曾经浮光掠影式钻进过人们的视网膜和耳膜,但是这些“大事件”仿佛与我无关。为什么?是缺乏思考、没有沉淀、还是已经麻木不仁?
要胡说八道是挺容易的一件事,胡扯蛋的西洋镜很容易就会被拆穿。但是,道貌岸然的高官以正经八百的语调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时,却很容易会被认为是真诚的表达,迷信权威是大众的通病。要治愈这种病,必须要准备与权威交战――不是用拳头和鲜血来战斗――而是用人皆有之的恻隐之心来度量。思考,是生存必备的条件。
要思考,必须要打开一层又一层封锁在神秘的事物本身的重重掩盖。这么说,好像挺难的样子。其实,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要开放心灵。其中很有必要的是听的艺术。听,不是声波鼓动耳膜的运动,而是另一个生存环节;严格说来,即使是聋人也有“听”的能力。听,与领会紧密相连。唯有通过了思考的洗涤沉淀,才算得上是听到了,否则,左耳入右耳出,比聋人的听不到还要不堪。
阅读也是一种听。任何的感官刺激总有其值得注意之处,轻易地放弃思考不仅是懒惰的,还是一种放弃生存,有自杀倾向的极度消极的态度。在一个强权企图奴役大众的氛围下,任何把思考的工作托付给权威都是极为严重的逃避生命。也难怪种种不义之事大行其道。
这种挑战思维的文章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但它是有必要的。这也算是对现实的控诉,对普遍现象的批判,勉强也是一种时事评论,虽然你或许看不惯。
(2006/04/02)